12月8日是个星期六,我带儿子去桃溪镇买书,走到街口,一个女子手里拿一沓纸袋:“哥,传个福音”。不用猜,一定是宣传信这教那教的。我摆摆手坚决地说:“不要”。她硬往儿子兜里一塞说:“孩子看看”。我拿过来一看,这是全能神的传单,顿时我气得瘫坐在地上,可恶的全能神……
我叫闫攀峰,今年30岁,河南省内乡县桃溪镇人。当地人都说我们一家信全能神,实际上我和父亲是不信的,信的是我的母亲曹玉芹和两个姐姐闫丽、闫娟。因为信全能神,大姐闫丽结婚后抛下丈夫离家出走,到现在下落不明;因为信全能神,二姐闫娟至今33岁了,也不找对象,也不结婚,更不干工作,前年也离家出走,听说是和大姐在一块信神;因为信全能神,父母不和,打架生气,现在分门另过,谁也不管谁;因为全能神,导致妻子和我离婚,我独自带着5岁的儿子过日子,和父母形同仇人,不相往来。
我的家乡桃溪镇地处内乡西南,接邻淅川县,属于山区,过去山高林密,河流交错,交通不便,贫穷落后,现在高速路、村村通都修好了,发展旅游资源,家乡的自然风景很好,记得上学时学过一首诗《桃花溪》: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说的就是我们桃溪镇桃花洞的风景吧?
妈妈曹玉芹,生于1952年,本是一名勤劳、质朴的农村妇女,生养了我们兄妹三人,小时候因地处山区,生活艰苦,下地需跑七八里地,还要翻山越岭,庄稼成熟时,需肩挑手扛收回家。在我记忆中,晚上不知妈妈什么时候睡,不是在忙碌着刷碗喂猪喂鸡,就是在就着灯光做针线活,早上,不知妈妈什么时候醒,反正我们睁开眼就看见妈妈忙碌的身影。我家有一台老式织布机,妈妈就着这台织布机为我们织了被里被面还有花床单,听说现在市场可稀罕这种手织布了,贵得吓人,我家现在还保存有几匹手织布。爸爸是个直性人,还有点大丈夫,除了下地干活,家务基本不沾,偶尔喝点小酒,喝多了还会和妈妈拌几句嘴。日子不紧不慢就这样流逝着过着。
妈妈平时爱信个算命、打卦的,逢年过节爱烧个香敬个神,也不影响任何生活。可是,从1999年开始,不知经谁介绍。开始信主,这时大姐已22岁,二姐已十八、九岁,都不上学了出去打工了,我正在上高中。山区也正在修路,搞开发,两个姐姐又都打工寄钱,家中经济状况明显好转,地里农活因机械化提高人力相对减轻了。这时,妈妈开始信主。信主你就信吧,该干活你还得干活,该操持家务你还得操持家务,主是不可能给你干活,主也不可能给你做吃做喝。可是不,妈妈从信主以后,地里活基本不干了,家也不管了,整天跑着信主、聚会,忙得不亦乐乎。从这时,爸爸妈妈也开始生气闹矛盾。每次过星期天回家,如果妈妈不在家,爸爸忙着干活,也没人给我做饭洗衣服;如果妈妈在家,带着一帮信主的人唱经祷告,她根本顾不上管我的生活,而爸爸回来,两人都要大吵一顿,我都快烦死了,自然学习也受到了影响。我对妈妈说:“信主不都是星期六晚上才祷告聚会吗?”妈妈说:“我们信的是新主——全能神,是道成肉身的女基督全能神,你也信吧,信了不用学习也能考上大学。”什么什么,新救世主全能神?我拿过妈妈的书一看,《话在肉身显现》、《东方发出的闪电》……“东方闪电”教听说不是邪教吗,在学校听老师讲过,东方闪电邪教又称全能神,在唐河县曾制造过割人耳朵,打断胳膊腿的事,我赶紧劝妈妈不要再信了,并告诉了爸爸。
从此以后,爸爸极力阻止妈妈出去信“全能神”,教里的“姐妹”来拉妈妈,往往被爸爸一顿骂轰出去。为此,爸爸妈妈的矛盾开始升级,从吵骂发展到动手打架。在2002年一次争吵中,盛怒之下的爸爸顺手用椅子砸向妈妈,砸得妈妈头破血流,住院缝了七针。没多久,爸爸在山后地里干活,不明不白被人暴打一顿,我敢肯定是“全能神”的人所为。经过这些事后,爸爸妈妈感情彻底破裂,妈妈搬到菜地的两间小房子住,爸爸也懒得再管妈妈的事。而我,在2002年的高考中落榜。[Page]
怀揣着失落的痛苦,我到浙江打工。在这期间,大姐闫丽和二姐闫娟不知怎么的,被妈妈和全能神那一帮人的花言巧语拉拢迷惑,也开始信全能神。大姐闫丽在广东打工期间谈了个对象,是我们邻村的。对象催着结婚,大姐和对象于2003年结婚,结了婚,大姐也不出去打工了,跑着信全能神,到处拉人入伙。为此,和婆家没少生气。2005年,大姐不辞而别,抛弃姐夫和家庭离家出走,听说到陕西传经拉人信神去了。二姐呢,原本在广东一个电子厂打工,工作挺好,挣钱也不少,每月往家寄钱,回来了给我和爸爸妈妈买衣服和礼物。自从信了全能神后,好好的工作不干了,钱也不挣了,三天两头和妈妈大姐出去跑着信全能神,有人给介绍对象,她根本不见。2005年,大姐离家出走不久,二姐也不辞而别,不知去了哪里,估计和大姐在一块。妈妈呢,与我和爸爸基本不来往,整天忙着拉人入伙。全能神还专门有书《摸底传福音经细则》等详细介绍:什么帮干活,小恩小惠笼络,情感接近,还有色相引诱,暴力逼迫。我不寒而栗:像传销一样,邪教陷进去就难拔,邪教在向黑社会发展,大姐、二姐还有妈妈身陷其中,能有好吗?可是我一点拯救她们的办法也没有。
我于2006年结婚,妻子同我一块儿在浙江打工,2007年,妻子生下了儿子闫浩。妻子生完儿子后不能再出去打工,就在家里照顾儿子,我继续到浙江打工。儿子幼小妻子一人照顾不过来,妈妈忙着跑着信神,不管不问,爸爸呢,本来性格有点暴,加上这些年自己独自生活,性格更孤独了,对孙子不理不睬。在这种情况下,妻子辛苦委屈不满,积郁多了,自然爆发。于是,和妈妈吵,和爸爸吵,和我吵,吵到最后,我们和爸爸妈妈吵成仇人了,妈妈该跑着信神还跑着信神,爸爸该以酒买醉还以酒买醉,我们该艰难生气还艰难生气。
2010年底的一天,妻子焦急地打来电话,说儿子不见了。儿子不见了,三岁的孩子能往哪儿去?我赶紧回了家,联想到电视上老说的孩子被拐走丢失的案例,及听闻说有孩子被摘器官的传言,我要崩溃了,我疯狂地找遍了山里山外,亲戚朋友家都没有。这时,邻居对我说:“攀峰,会不会是浩浩的奶奶把他带走了,浩浩的奶奶老早就对我们说,今年全能神说天下大乱要爆发山洪、地崩、传染病等大灾,让我们都跟着信全能神,出去躲灾。我们心里可慌了,但是往哪儿跑?你看有的都已经全家跑了。”对呀,自从有了浩浩后,与爸爸妈妈形同仇人,见面也不说话,都忘了浩浩的爷爷奶奶这回事了。果然,在浩浩失踪那天,我的妈妈也不知去向。她会带浩浩去哪里?跟着她,跟着那一帮邪教中人,浩浩能有好吗?我找了妈妈以前去过的陕西杨凌、湖北枣阳,还有洛阳、郑州都找了,已经两个月了,没有儿子一点消息,也找不到妈妈甚至大姐二姐的音讯。我和妻子天天吵架,急了和丈人、丈母娘也吵架。吵伤了感情,妻子说我们一家都是神经病,再也不想受罪受气了,坚决要和我离婚。我这时心焦如焚,仍在发疯地找儿子。鹤壁、商丘都去了,仍没有一点线索,我快要崩溃了,这时才想起报警。警方也组织人员到处找,后来经过警方多方面的努力,于2011年3月在辽宁找到被奶奶带走的浩浩,这时距离浩浩失踪已四个多月了。
现在,妻子和我已离了婚,爸爸又不来往,妈妈和两个姐姐又都不知去向,我们这一家人就这样被全能神害得四分五散,我带着浩浩又当爹又当妈,日子艰辛可想而知。这都是邪教全能神造成的。
今天,全能神又在散布谣言,制造混乱,唯恐天下不乱。善良的人们,让我们擦亮眼睛共同抵制全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