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张,86年出生,32岁。
今年4月份,我妈妈因信了全能狗邪教离家出走,邪教差点害我家破人亡。以下是我经历找回离家出走母亲纪实,花了许多精力寻找,路上得到许多帮助,希望对各位受害者家属寻找家人有一定参考和帮助。我是一名转业退伍军人,党和部队培训了8年,我老家是福建省南平地区建瓯市迪口镇,目前我在南昌工作生活。我妈在我很小时候就开始信仰正规的基督教,她为人善良,从不争强好胜,虽只有读3年级,没什么文化,但非常热爱学习,自学识字。记忆深刻是从2012年,邪教到处传播世界末日的谎言,魔爪伸入善良的基督教会内,欺骗文化水平低且无知的基督教徒,加上农村是社会末端,反邪教宣传活动没有及时到位,基督教徒没有得正确引导,导致邪教信徒暴增,那些人深信只有相信全能神来救世,还让家人世界末日来临时要心里想着全能狗就会得救。就这样,包括我妈在内的一群信仰正规基督教徒被全能狗邪教传播者洗脑,彻底沦为全能狗教徒,全能狗教里面的洗脑历害,把与时俱进活活用于的神狗上面,说正规的耶稣是过时了,全能狗才能救世。当时我妈在乡下信全能狗,并没有影响家庭生活秩序,时间上与正规基督教没什么区别,也是偶尔有外面传教人来村里就聚会,洗脑内容上的区别,他们就在村民家里为聚会点,我妈直到今年也有信十几年了。自从去年我宝宝出生后,我妈来南昌帮忙照顾宝宝,开始我以为南昌应该没有人认识她,不会有邪教的人找她聚会,再加上在老家也没有影响正常家庭生活秩序。谁知,她来南昌二年时间里,还是被邪教组织成员拉去聚会洗脑,南昌这边是省会洗脑讲师比我老家乡下的厉害,接触的邪教传播信息快、资料多,我明显感觉到家人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重要的人,聚会才是必须的,家里任何事都没有聚会重要。(我找回我妈后,利用恢复删除文件的方式看到邪教让我妈学的电子书、视频等内容变质,曲解圣经,夹杂着攻击执政党、丑化国家喧传的正派模范人物、扭曲社会事实真相、视一切反对全能狗的人为恶魔)
我和爱人都是上班族,平时工作日白天我妈都在家帮忙照顾小孩,她一周要去3次,有1个工作日的晚上和周末2天都必须要去,其中一个工作日晚上是五个工作日随机一天的晚上,必须要去,而且这一天的时间随着组织聚会人定,我妈也只能经常变换(周一到周五,随机),另外就是周末两天必须去聚会,一去都是一整天。她去聚会手机从来不带,她们那人都知道手机是会被定位。到了她要去聚会的工作日当天早上就会提醒我和我爱人准点下班来带宝宝,让她能准点参加,不然会被关在门外,上班族哪有经常准点下班,我妈就会一直催我们回家,说她要出去聚会,有几次我们确实开会无法准点下班,她甚至还说出要把一岁的宝宝一个人放家里,她就出去聚会。我和我爱人听到顿时那气的。她们晚上聚会或者周末聚会也都经常是到11点后才回来。无论是晚上去聚会回家或者没出去聚会在家里,晚上时间我妈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笔记本电脑学打字和看邪教给的电子书,房间灯光调到非常暗,经常到凌晨一两点还在看,几乎一晚上只睡觉短短4个小时,严重影响了家庭生活秩序。我意识到这样长期下去要出大事,就阻止她,后来没办法,我就打电话告诉在老家的爸爸,说我妈在南昌信全能狗不好好带宝宝的情况,希望我爸能阻止她。从我打电话给我爸说她信狗教的那一刻起,邪教的人从我妈那得知我反对我妈,还打电话说了她信邪教的事,邪教的人就给我妈洗脑,说我电话已经被警察监听到,迟早要被我害死,如果还待家里就等警察来抓,让我妈要找机会离家出走。
第一天(2018年4月18日)
和往常一样,下班后,我和老婆小孩在家里吃完晚饭,一起出去散步,她就利用这段时间离家出走了。手机放家里没带走,还给家里每个人都留了一封信,包括我一岁女儿也有,大致意思就是两层,一是我们家人对她不好,也不理解体谅她,二是我打电话给我爸说她信邪教会害她被警察抓去暴打、虐待、坐牢等。
第三天(2018年4月22日)
这几天时间里我问了所有亲戚,没有人知道她去哪,还抱着她只是生气出走,过几天会自己回来的希望。今天,我爸也从福建老家特意赶到南昌找人,重点是我爸身体一直也不好,长期吃降压药,听到我妈出走那天起,持续了多天的血压高压过高,低压过低的状况,在家里打了几天点滴才能坐车来南昌,我爸他随时可能出现脑溢血或中风的危险。我知道我妈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我爸的人命关天,而且情绪非常不稳定。
第四天(2018年4月23日)
我爸来到南昌,休整一天,实在不知道我妈去哪了,也和各位亲人商量下下步怎样找人的事。我也向公司领导汇报了家里情况,请事假,专心找到人为止。
第五天(2018年4月24日)
我妈出走第五天,上午我和我爸,带着宝宝,三个人来到管辖我家这块的湖坊派出所,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报警。同时我找了在公安系统工作的朋友查我妈的身份证有没有买火车票离开南昌,还发了照片给我在公安系统工作的朋友用天网大数据人脸识别查她出现过的地方。查沿途的监控录像、查身份证使用记录、查人脸识别,三管其下,全面启动找人。胡坊派出所允许我们通过天网监控回放当晚的录像,根据当时时间推移,查看到我妈离家出走的监控视频,发现了她出走经过小区门口监控录像,是在那天晚上20点左右,视频中她穿着披风大衣,只带着一个挎包出门(其它行李不知道何时转移的,身份证也带走了),天网录像中看到她是在南昌大学公交站,等了几十分钟的公交车,脱了最外面的披风大衣外套,身着灰色长袖衣服,这是换的第一件衣服,从她身边开过2辆7路公交(没有过艾溪湖大桥)她都没有上车,上了第3辆220路公交车往东边瑶湖方向开走,视频清楚看到公交车车牌号,我记录下公交线路与公交车牌及我妈上车时间点。
下午,我让我爸带宝宝回家休息,自己一个人到了红谷滩公交运营指挥中心,申请查询那辆公交车上的监控录像,遇到了阻碍,公交运营指挥中心的人说车上监控涉及公众隐私,需要当地派出所民警带我们去并签字申请调监控才让调车上的监控录像。遇到困难也没有让我停止寻找,因为我爸的血压不知道会出什么大问题。我试着就从另一个角度-公交站台天网视频监控,从她身边开过3辆公交车,她偏偏选择上了220路公交,只有这辆是过艾溪湖大桥的,首先查艾溪湖大桥东面开始的220公交路线,这块区域是瑶湖派出所管辖,我来到瑶湖派出所把220公交线路有天网监控的站台,根据时间推移都回放查看了,查到晚上11点,没有任何收获,因为许多公交站点天网监控没有覆盖。
第六天(2018年4月25日)
我第二次到了胡坊派出所找当时接警的民警,民警又回复说,他们不能跨区出警,这让我一下陷入了无奈当中,无法继续查找出走路线轨迹(查我妈出走轨迹只是为了缩小下步查找范围,我妈跟我弟说过要去打工)。民警让们我跟公交指挥中心人协调,就说天网都能协调查找走失人口,为何公交指挥中心还那么多要求(这里公交运营指挥中心是真有点扯蛋)。这位民警说人口失踪时间多天,还让我到了刑侦三中心报案,当时也确实怕邪教的人会害我妈,做了报案笔录留了我和我爸的DNA和指纹,以备万一。昨天我得知公交车录像保存时间有限,视频录像大概只保存一周。得赶紧找人协调关系才能调查公交监控录像。我朋友查了我妈身份证未购买火车票出南昌,人脸识别到的区域也是她离家出走前的记录。初步判断我妈应该还在南昌。
第七天(2018年4月26日)
上午,我和我爸,带着宝宝,三个人首先来到洪城一卡通公司,查我妈的公交卡,但是公交卡只能查在哪上车(下车无需刷卡,不像地铁,进出得刷卡),接着来又到红谷滩公交运营指挥中心楼下的公交客运派出所报警,有幸遇到一位热心的值班民警看到我们一家老小来找人,听了我们申请调查监控录像找人的请求,这位热心的值班民警同意带我们到公交运营指挥中心帮我们签字申请调监控,公交运营指挥中心这才同意让我们调了监控录像回放,因为公交车的视频是存储在硬盘中的,我们驱车从红谷滩公交运营指挥中心到昌东公交停车场取到监控录像机硬盘,再返回公交运营指挥中心查询视频录像,公交车上视频已经覆盖了4月16号,4月18号晚上的录像幸好还没有被覆盖,根据我妈上公交车的时间推移,在公交车上的监控录像回放中,看到她上车后第二站就在肿瘤医院站下车,往东方向走,根本没有过艾溪湖大桥。
因为我妈在肿瘤医院这个站台区域是归高新派出所管辖,下午,我一个人把这块区域的天网监控编号抄好,来到高新派出所报警,请求调取天网视频监控录像回放,根据我妈下公交车的时间推移,其中一个监控看到她在一块招聘黑板报后面,换了第二件衣服,穿粉红色的长袖外加一件绿色夹克,一路沿路视频监控追踪,从监控录像中看到她往南池路走进去,最后画面是拍到她从南池路往南边走向飞燕路方向,但是途中一个监控看到她突然右拐走进一条小巷子,这条小巷子面是一个很大的城中村,基本全是外来人口租住,根本没有天网监控覆盖。我爸听我说在这就不知道走哪去,他当晚就守到11点多,没收获才回家休息。
第八天(2018年4月27日)
我爸怀疑我妈会在那小巷子后面的城中村落脚,守在小巷子附近又等了一整天直到晚上11点多,还是没有收获,才回家休息。我从另一个角度去找了这座城中村所属的村委会,村委综治办主任说我妈在他们村这块区域走失,得到主任的大力支持,一是直接把监控室的钥匙给我,让我随时来查看录像回放,二是在他们村委的工作微信中发送了我妈的照片,让工作群里全部村干部有看到我妈及时联系他。我通过村委综治办的监控查询,发现许多监控是坏的,也有许多没有在录像,只是在实时监控画面。还有查这个城中村,得先熟悉每一条小巷子,我骑共享单车在城中村来回绕,定位和手绘了村里全部监控及每个监控摄像头所监控的区域,在弄清每一条巷子和监控所在位置后,再到村里监控室调监控,最后根据我妈最后进入小巷子的时间推移,还是有几个监控录像回放时发现了我妈她根本没有在昨天那条小巷子附近落脚,而是通过城中村做掩护,穿过城中村了。这个城中村出入口有几十个,她具体从哪个口出去往哪个方向走,村里监控无法拍到,断了线索。
第九天(2018年4月28日)
因为这个城中村也是归高新派出所管辖,我把这个城中村飞燕路上所有出入口附近的天网监控编号抄好,顺便查看了飞燕路上几家快递公司和一家修车厂对着路面的监控视频,但并没有发现我妈身影。第二次来到高新派出所,按村里综治办监控到我妈最后的时间推移回放全查了一遍,发现了有三个视频可疑,其中一个模糊的监控视频回放中有一个黑影出现,监控视频显示黑影的移动方向中从东往西,另一个模糊的监控中拍到人影穿过飞燕路走到对面村里的小巷子里,第三个视频被摄像头前的电缆挡住,只拍到有个黑色衣服的人从东往西从视频中走过,走路的姿势很像是我妈,当时我想如果这个真是我妈,那她是换了第三次衣服。我直接来到第三个视频的现场,发现这个位置刚好是有个印刷的小型工厂,工厂周边刚好安装有监控摄像头,我找到了工厂的老板,老板也很热心,我根据天网的最后看到我妈被电缆挡住的时间推移,工厂老板帮我调取了当天晚上的录像回放,我是幸运的,真的是我妈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她确实是在城中村又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她离家出走的线索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也证明了她确实不在城中村落脚。下午,村综治办主任打电话通知我说飞燕路有个妇女躺在路边,会不会是你妈妈,我当时反应过来,那个人我在早上抄天网编号时看见了认真识别过,并不是我妈。
第十天(2018年4月29日)
这是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我弟昨天下午也从厦门培训学校赶到南昌加入寻人队伍,早上我爱人就带着宝宝回婆家,让我们三父子专心找人。我爸和我弟守着那个工厂附近,在那守了一天,并没有任何收获。因为我妈从西往东,从北往南,再从东往西走,绕了一个大圈,绕回到离我家1公里不到的地方,也就是最初的胡坊派出所管辖区域。因为工厂附近青山湖大道街面的楼有一个门洞,这个门洞没有监控点,但是路对面有监控,我记录下了这块区域的天网监控编号,第三次来到胡坊派出所查看天网监控视频录像回放,这个路对面的天网视频监控,本来就清晰,加上距离远,视频中只能看到有一个黑影人从北往南移动,进入一个黑色的区域,视频录像回放中很久黑影人都没有穿过这块黑色区域走出。当时天已经天黑了,下起了大暴雨,我们三父子都来到这个黑色区域实地查看,原来监控中黑色区域是一个防盗门。我爸就守在那防盗门口,还问了周边的开店的人,说防盗门进去是出租房,房租300到600也不贵,我爸说她很有可能在这,但是这个位置离我家才650米,我妈她活生生绕了一个近3公里的大圈。我不确定她进入了防盗门,我和我弟继续从北往南看有没有监控照到我妈经过路线,我们查了南铁世纪花园门岗监控刚好对着马路录像,我和门岗保安沟通下,他同意我们调查录像,但看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有我妈的身影走过来,我猜应该是没有往这边走,进入防盗门可能性很大。
我们往防盗门方向返回,刚好有个人进防盗门后没关门,我爸也跟着进去了,然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进入防盗门,上楼硬着头皮一个个敲出租房门,但奇迹真出现了,最后一个门是我妈来开的,我妈看到我,她十分惊讶,问我第一名话:“你怎么找到我,有没有带警察来“,我说”没有“,我妈一下把我拉进出租房,我开始担心里面有邪教其他信徒,会对我实施暴力,我叫了我弟一声,说我找到了妈在这,我爸和我弟也立即跟上来,在我后面进了出租房。当时我看到出租房里面除了我妈,另外还有一个20多岁的女孩,我妈说她是在这帮这女孩做饭,1个月会给1000块钱,我和那女孩聊天,得知,女孩妈妈也是邪教信徒,离异,南昌县莲塘人。房子里有许多被子,像是打地铺,临时卷起的样子。当时我爸不管怎么劝,我妈都不愿跟我们回家,我弟更是没有办法,我知道我妈怕警察,我告诉我妈,她要不跟我们回家我就让警察来处理,她还是对我们不理不睬,不愿回家,我当她面直接拨打了110,吓的她才愿意跟我们回家。非常感谢在寻找我母亲这一路走来帮助我的朋友、各派出所民警、公交运营指挥中心、洪城一卡通公司、村综治办主任、工厂老板、修车厂老板、快递公司。。。我妈妈这次是找回来了,我爸最后也没有出事,这是幸运的。我爸妈已经回乡下,但是乡下也有邪教组织,抑制邪教路还很长,真不让人省心。我深深的思考过,导致我妈离家出走的是邪教,但是导致她会信邪教的却是我们家人,我们家人对她的关心太少。
2018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