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我叫董强强,今年20岁,家住内蒙古包头市土右旗美岱召镇。父亲叫董海瑞,母亲叫贺慧枝。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文化程度虽都不高,但都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父亲利用农闲时节外出打些零工,母亲在家里种...
我叫董强强,今年20岁,家住内蒙古包头市土右旗美岱召镇。父亲叫董海瑞,母亲叫贺慧枝。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文化程度虽都不高,但都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父亲利用农闲时节外出打些零工,母亲在家里种田、打理家务,生活虽不富裕,但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 我们村地少人多,每人只有1亩耕地,仅靠种田的微薄的收入无法养家糊口,父亲经常到附近的沙场挖沙赚钱补贴家用,家庭的重担就压在了妈妈的身上。每天早上妈妈都是很早就起床,喂猪、喂鸡,做早饭,把家里打理妥当后,还要下地干活。当我中午放学回家时,妈妈总是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我。我学习用功,成绩也比较优秀,爸爸、妈妈把希望都寄托到了我的身上,我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的的希望。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气候稍有变化就会伤风感冒,差不多每年都要住几天医院,输几天液体,妈妈为此操碎了心。记得大约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一天我小便完以后,妈妈用手沾了些尿液,放到嘴里尝了尝后,对爸爸说:“好像不甜,应该没事”。后来我才得知,经常和我一起玩的邻居家的小女孩患上了糖尿病,妈妈以为糖尿病也会传染,害怕我也染上,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来鉴定。虽然知道这种方法是不科学的,但我深深感受到了母亲对孩子那种深沉博大的爱。
2008年,我当时正在读初中三年级。妈妈在邻居刘阿姨的介绍下,开始信奉“基督教”,白天经常出去聚会,有时晚上也经常戴着口罩出去,很晚才回家。回到家里,不是祷告就是看《东方发出的闪电》、《在光中行走》等书籍。而且,有事白天还拉着窗帘和刘阿姨神神秘秘的在谈论什么,看到我回来就转移话题。自从妈妈信奉了“基督教”以后,再不像往常一样打理家务,家里开始变得乱七八糟,锅里总是泡着没有洗过的碗,脏衣服堆满了衣柜。有时放学回家后,也看不到妈妈的身影,我只能和爸爸煮些挂面对付着吃一口。后来,爸爸听村里的亲戚说,妈妈和刘阿姨信奉的不是基督教,而是加入了叫“实际神”的组织,从来不去教堂聚会,而是在四处发展信徒,鼓动人们捐款,村里人见了她们都躲着走。爸爸非常气愤,回到家里和妈妈理论。妈妈却理直气壮的说:“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世界不久就要毁灭了,只有跟着‘神’,我们才能免遭浩劫。”爸爸说:“不管你信什么神,你也得照顾好儿子吧,孩子马上就要中考了,他吃不好睡不好,怎么能考好?”妈妈不以为然的说:“世界都要毁灭了,考全国第一哇有甚用了?”气得爸爸无言以对。此后,妈妈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参加“实际神”的活动,根本不顾及我和爸爸的日常生活,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声也总是塞满我的耳朵。妈妈对家里的事干脆不闻不问,每天早出晚归“传福音”,屋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2009年3月11日,我放学回到家里后,见爸爸着急的问妈妈:“钱到底哪儿去了”?妈妈抱着她心爱的书理直气壮的说:“你就知道钱,钱比命还重要?”原来,爸爸准备买辆四轮车拉沙子赚钱,发现家里存折里的钱全没了,妈妈却说她也不知道。在爸爸的再三追问下,妈妈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妈妈认为世界就要毁灭了,只有跟着“神”才能度过劫难,才能保住一家人的性命,所以她把家里多年的积攒下的两万多元全都奉献给了“实际神”。爸爸生气地夺过妈妈的书,就要往炉子里扔,妈妈特别生气,跑到厨房拿出菜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威胁,爸爸只好作罢。晚上,妈妈祷告了一夜,我隐隐听到妈妈在说,要摆脱爸爸的干扰。
第二天,妈妈给我留下一张纸条后离家出走了,上面写着:“妈妈走了,你不要想妈妈,妈妈要出远门去传福音,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和爸爸四处打听妈妈的消息,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家,四处张贴了许多寻人启事,可是一直杳无音讯。后来,爸爸经常一个人在家喝闷酒,有时喝醉了还悄悄哭泣,我知道不善言谈的爸爸心里很苦。妈妈不在,我也觉得生活没有了希望,没有心思去学习,成绩一天天下降,中考成绩一塌糊涂。原本应该上重点高中的我,最后连普通高中也没考上,心灰意冷的我决定不再上学。
2010年10月16日,我正在包头打工,我二姑突然打来电话说:“你爸骑摩托车和汽车撞了,快点回来”。从二姑焦急的语气中,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路上都在默默的为爸爸祈祷,希望爸爸平安无事。然而,事实却是那么的残酷无情。我握着爸爸冰冷的长满老茧的手,悲痛的眼泪夺眶而出。听我三姑说,出事那天爸爸听村长说在萨拉齐(土右旗县城)看到了我的妈妈。爸爸就急急忙忙骑摩托车往萨拉齐赶,由于心里着急,车速太快,在萨拉齐二环路和110国道的交叉路口与一辆拉煤车相撞。
如今,母亲杳无音信,家里只剩下我孤单的一个人。我常常想起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时的场景,吃着妈妈亲手做的饭菜,是何等满足幸福。不知母亲何时才能清醒,才能回到这个曾经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