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寻者姓名 :谢先来
* 性别:女
* 籍贯:湖北省咸宁市通山县
* 出生日期: 1975年10月20日
* 年龄:44
* 离家出走时间: 2013年8月
* 走失地点:湖北省咸宁市通山县杨芳乡田铺村桥头(家门口)坐白色面包车离开。
* 目前可能所在地:湖北省黄冈市黄梅县
* 走失缘由:受“全能神”邪教组织蛊惑
* 体貌特征: 身高一米六左右,体重95斤左右,体型偏瘦
* 联系人:张烨子
* 联系电话:18086412240
* 被寻者与联系人的关系:母女
* 信邪教时间:2009
* 寻亲心声:
我的妈妈是个沉默内敛、遇事冷静、坚强独立的女人。她的前半生过得很辛苦,20岁时嫁给生父,生下了姐姐和我。但和美的日子没过多久,在我三岁的时候,生父因车祸去世了。两年之后和继父组成家庭,为了照顾我们三个孩子(加上继父的女儿),妈妈留在家里开了个小的制衣店,靠着微薄的收入负责我和姐姐的学费和日常开支。但重组家庭本身就存在很多矛盾,再加上妈妈和继父长期的聚少离多,两人的感情越来越不好,矛盾也越来越多。2007年,妈妈在一次去武汉进布料之后带回了几张光碟,神神秘秘的让我们一起观看。影片开始讲诉了耶稣出生、传教的故事,当时在读初中的我和姐姐这些没多大兴趣,虽然妈妈极力怂恿,还是只看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但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会让我们原本还算完整的家支离破碎。
2007年夏天,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总是来我家找我妈妈,她们见面之后就会去卧室秘密交谈,每次都会持续两三个小时,之后妈妈笑容满面地送她离开。因为妈妈一直是个情绪内敛,比较严肃的人,我们很难得看见她这么高兴,就都没有阻止那个妈妈和那个中年女人的来往。后来妈妈会陆陆续续的拿回家里一些书籍、影片资料和一个影碟机,影碟机听说是从他们组织内部买的,但问及价格,她闭口不言。那段时间她总是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听着音乐,有时候还会哼唱几句。慢慢的她也开始去参加她们组织的聚会,越来越频繁,也慢慢的开始带人回家里组织聚会,每次大概七八个人,男女都有但女性偏多,年龄在三十到五十岁的都有。他们一般上午过来,几个人呆在一个房间里,门窗紧闭动静特别小,中途也不出来,午饭就靠着八宝粥或是方便面解决。一直呆到下午四五点才离开。那段时间妈妈变得特别积极,我和姐姐不在家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处参加集会,还会去和亲戚们宣传“全能神”,想要拉拢我们一起加入他们的组织。2011年年底,我和姐姐放假回家,发现她身上有擦伤,嘴唇上有缝线痕迹,有一个上门牙断了半截,我们一再逼问她才说是骑自行车摔了的,我当时心里涩涩的,特别难受,心里特别心疼她。之后,她故作轻松地问我断了半截的门牙是不是很影响形象,她要不要去补个陶瓷牙,我们都同意,但她因为心疼钱就一直没去补。
没信“全能神”之前,她足不出户,自从信了这个邪教之后,她总是往外头跑,心思也不在家里,人情世故一概不管。我们当时都劝她不要再信了,找了很多人和她谈话,都没有把她说通。继父还威胁她,如果她再信就叫警察把她抓起来,还把她的书给丢了,之后她仍然偷偷的在看书听歌,对我们就像对待仇人一样,基本不和我们交流。每次我放假回家,她总是会把电视调到新闻台,看着世界各地发生的自然灾害和恐怖事件,她总会说世界末日要来了,只有信奉“全能神”才能得到解救。每当我们和她争辩 “全能神”有哪些不对的地方时,处于劣势的她会恼羞而怒的骂我们是“恶魔”“撒旦”,每每都是不欢而散。渐渐地,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她也陷得越来越深。
从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到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最后在2013年五月一号,她和放假回家的姐姐说要去咸宁打工,离开了家。当时的我读高三,正在学校补课。妈妈和姐姐说,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家里生意越来越不好,所以她决定去咸宁打工。我们当时都以为她是真的去咸宁打工了,因为期间也一直有通过电话联系,所以都没有多想。2013年8月下旬,我从浙江做完暑期工回家,和她电话联系之后,她也回家了一趟。她当时给了我8000元现金让我交学费,当天吃完晚饭,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天已经黑了,她和我说她要走了,有人来接她,让我好好学习。之后就在家门口坐上了一辆车走了。当时的我太过单纯,完全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那么黑暗的一面,没有生出半点疑心,甚至连接她的车是什么样的,车牌号都没记就把门关了。我万万没想到这竟是6年来我和妈妈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见面。我们没有话别,她也没有交代,妈妈就这样不带留恋的离开了。之后的我惬意的过着大学一年级新生活,每周和她打一次电话,但对她说一周一次的电话联系太过密集,有一次她和我说她后面两个月有事,让我不要联系她,等着她来联系我。之后,和她的联系就越来越少,有时候发条短信她过了两三个月才会回。我们渐渐疑心她根本不是在咸宁打工,而是跟着别人在“传教”。
2014年的春节她也没有回家,2014年2月12日,她突然发短信给我姐姐,说我们有机会可以见一面。我和姐姐当时特别高兴,给她充好了话费,准备了她要的东西,按照她的嘱咐准备在2月16日十点钟在通山县西站卫生局的操场上见面。但就在我和姐姐满怀期待的准备去见妈妈时,15号下午六点钟,她突然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信息上写着:“娇,烨子你们好!实在抱歉下午来了一批货这两天就要交,我再怎么说不让我走,没办法我们以后再联系。你俩就安心的去读书吧!不要挂念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俩多保重!”收到短信的那一刻,我和姐姐特别的失望,但是也没办法,我们之间永远都是她主动,我们才能有联系,我和姐姐在最需要她的时候永远都联系不到人。我们不知道妈妈说的要交的货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们别人不让她离开、不让她联系我们她也只能照办。现在的我再看见这条短信,还是会喉咙哽咽,鼻酸流泪,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让我都不敢往深里想,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来去自由的人了。
2014年3月22日,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时候我们班级在东湖磨山春游,我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让我先把学费贷款的钱拿来当生活费用,下半年开学她再寄钱给我,可是我当时因为她的失约和总是联系不上,已经不太相信她给我画的大饼,故而在电话里和她争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之后她发条短信给我姐,“娇:你好吗?我叫烨子把她卡上的钱先用一下,到下半年开学我再寄钱给她,她说我是骗她的,说我不管她就算了,很生气,你劝劝她,我有我的打算,她那贷款的钱不拿来用又何必贷款呢?你说呢?”18岁的我太过自我,会因为担心学费而和妈妈争吵,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处境。她是那个在安排见面的时候还会嘱咐我们带上家里的白糖和蜂蜜的人啊,我怎么还能逼着她给我钱呢,我怎么能在那个时候还口不择言地说出伤害她的话呢。我一直心怀愧疚,因为从这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动联系我和姐姐,打电话永远都是人工语音提示,短信和留言都没有回。我和姐姐一直给这个号码充话费,希望有一天能在联系上她。但是在这之后,一次也没有,2017年春节,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再次拨打了这个号码,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提起来了,但是手机里传来的年轻男性嗓音让我瞬间从天堂跌倒了地狱,原来这个号码妈妈从两三年前就已经没有再用了。三年来我和姐姐就这样和给一个号码发了无数的信息和留言,而她早已不再使用这个号码,我们的道歉,恳求以及想念她统统都不知道,我们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了,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2017年春节之后,我去通山县公安局立案寻找妈妈,但当时接待我的警察说,我妈妈是离家出走,不属于走失失踪。之后,他们帮我查询了妈妈的身份证使用情况,发现没有任何信息。警察和我解释说寻找我妈妈这件事只能靠家人,他们在侦查同类案件过程中如果发现了妈妈,会再与我们联系。
2018年回家的时候还能听到关于我妈妈的一点点消息,但我们每次去找的时候都没找到她。听乡里有人说,有一个叫阿武的,他老婆被自己的亲姐姐带着也信“全能神”,最后跟着一个她姐姐带来的两个外地人走了。但幸运的是,他后来通过联系她姐姐,找到当初带她老婆走的人,找到了那个集会地。听武叔说,那个集会点是在湖北省黄冈市黄梅县的一个小村庄里,当地的接待点是一个村民自己的独栋的房屋。那里大概有二十个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分成两桌,当时他觉得另一桌里有个人特别眼熟,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但是当时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而那个他觉得眼熟的人也没有和他说话。直到他带着老婆回家之后,听说我妈妈也因为信“全能神”而离家出走了,他才想到那个他觉得眼熟的人可能是我妈妈,当我把妈妈的照片给他看时,他说有五六分像但是本人比照片里老成一些。后面武叔又说,“全能神”的教众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他们会不断地去不同的地方“传教”,每个地方也会有接待点。因此要找到她在哪很难,我们只能等着她自己回家。但是单纯的等待毫无意义,我们总要做些事情,有过努力,有过尝试,才有机会再次见到她。
从小到大都是妈妈一个人在抚养我们两姐妹,她省吃俭用供我们读书,教会我们应该怎么做人做事,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们一直按照她的教导,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可还是会被欺负,会被同乡人辱骂,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妈妈,没有人护着我们。在妈妈离开之后,我们就已经没有家了,每年春节是我和姐姐最煎熬的时候,别人阖家团圆,可我们却无家可回,不论在哪待着都会觉得多余。对一个家庭来说妈妈是多么地重要啊,有她在孩子才会有安全感,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家。我们之间美好的记忆太少,我们只庆祝过一次生日,没有一起逛街买衣服,一起在外面吃过饭,还没来得及和她诉说情感上的小秘密,让她高兴的事情我们做得太少,我们有太多太多的遗憾。现在姐姐已经经济独立,我明年也将研究生毕业,到了我们可以照顾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因此我在这里恳求看过这段文字的读者,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一个上门牙断了半截,长直发,面容严肃的略显老成的中年女性,请您一定留意拍下她的照片联系我们,您的这一善举可能给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善良的你可能拯救了三个历经苦难和不幸,但仍然心怀希望、渴望重聚的母女。最后衷心感谢每一位读完这段冗长而又沉闷的文字的读者,祝愿你们阖家幸福,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