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籍衡南廖田。我父亲早早过世,母亲将我们三姐弟拉扯大,又一一操办了我们的婚事。有位离异的张叔叔非常关心母亲,母亲下地干农活,种烟叶、油菜,张叔叔都默默地当帮手。
我和妹妹都觉得张叔叔和母亲很般配,希望他们能一起生活。张叔叔家住镇上,而母亲又离不开土地。如果他们结合,张叔叔就得跟随母亲与弟弟一家生活。弟媳担心要负担张叔叔的生老病死,会给自己添麻烦,坚决反对母亲再婚。
母亲与张叔叔就这样被拆散了,后来弟弟两口子进城打工,母亲跟随他们一起去了株洲。妹妹远嫁广西,我在衡阳上班,弟弟两口子忙于打拼,侄子住校,孤寂的母亲为打发时光,被邻居拉进了“全能神”教。
从那以后,母亲每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跟随信徒学教规、拜天祈祷、传播所谓的“福音”。由于不了解“全能神”,起初我们对母亲的反常行为也没在意,以为她不过是与老年朋友一起玩玩、聚聚罢了。直到三年前,母亲下乡派发“全能神”的录音带及光盘,摔断左腿。然而母亲竟坚信这是命中早已注定的灾难,只要虔诚祈天,腿伤就会不治而愈。
接到母亲摔伤的消息,我心急火燎赶到株洲。此时我才发现母亲已完全被“全能神”控制。除了参加聚会、她还大肆宣扬“神”无处不在和信“神”的好处,把我们给的瞻养费都“奉献”给了神。我和妹妹苦口婆心劝说母亲脱离“全能神”,母亲生气地说:“我写过保证书,叛教绝没好下场。你们一年到头忙自己的事,有谁关心过我?我现在是神的女儿,过着神仙日子,反正没碍你们什么事,你们也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这次我没能说服母亲,又没有更多时间陪伴她,最终无功而返。由于抗拒医治,母亲的腿落下终身残疾,走路一跛一蹶的。然而母亲丝毫没有意识到是“全能神”害了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拨。弟媳经常打电话向我诉苦,说母亲个性越来越偏执,脾气越来越古怪,动不动就用教义训斥他们。
我为此十分苦恼,有心想改变母亲,但又鞭长莫及,力不从心。招远“全能神”凶杀案发生后,我彻底认清了“全能神”反社会反人类的凶残面目,意识到再不将母亲从“全能神”的泥泞中解救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联手妹妹,一起赶到弟弟家商议。招远凶案震惊全国,弟弟妹妹也下定决心要帮助母亲脱离“全能神”。仨姐弟协商后,都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让母亲离开株洲,换个环境。那时,国家也加大了对“全能神”的打击力度,“全能神”教徒抓的抓,逃的逃。母亲所在的小组活动场所遭到查处,活动中断。我和妹妹整天围着母亲聊天,与她沟通、交流,我还故意向她倾诉自己的难处,说刚出生的小孙子没人带,想请母亲去帮忙。在亲情的感召下,母亲终于答应跟随我到衡阳生活。
母亲来到我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心神不宁,老是背着我们接教友的电话,还一度想回株洲。为了让母亲过得开心,能够长期留下来,我想方设法逗弄小孙子亲近她,让她享受天伦之乐。每天傍晚,我带着母亲与邻家老太太一起散步,学跳广场舞。还故意怂恿母亲做干菜和坛子菜,做好送给邻居们。邻居们都夸母亲心灵手巧,争着向她学手艺。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渐渐不再提回株洲的事,也不再接听教友的电话。
如今母亲已在衡阳生活了半年多时间,身体硬朗了许多,还结交了不少老年朋友,大家常在一起唠嗑,日子变得丰富充实起来。我暗暗庆幸,我们终于用亲情打败了“全能神”。不久的将来,我希望母亲能够现身说法,揭露“全能神”的罪恶嘴脸,帮助更多人脱离“全能神”的控制。